花格格 § 美麗娃

人生大學
是每個人離開制式教育系統後
都必須終生再繼續就讀的另類校園

要念幾年才能畢業
不是看你的教授給你的分數高低或你自己修多少學分
而是...看上天什麼時候讓你壽終正寢

親家『蔣公』的人生大學畢業典禮，在他離開後不到二十天的時間裡，已經舉辦了
娘家這邊的媽媽、工頭先生、弟弟、弟妹、我還有少根筋阿姨...都去參加了

因為妹婿家是信仰西式宗教
加上『蔣公』生前有交代...身後事...簡單不鋪張...
所以...整場氣氛平靜、和樂、不失莊重

畢業典禮上的花藝...布置的很有質感...
只有白與紫兩種花色...加上綠葉襯托
四週搭配純白的抓皺弧形布幔
主舞台旁，有一張『蔣公』的照片與優美的鋼琴聲

這樣的空間，讓初次到殯儀館某某廳的我
沒有心理壓力與恐懼
連...對生老病死話題...極為敏感的工頭先生
都覺得『喔～鬆了一口氣，沒想像中的可怕』

少了哭哭啼啼與不停哭調說話的司儀
多了『蔣公』教友紛紛上台表達對他的懷念與感謝

沒有作做，沒有多餘的言語修飾，大家就是自然的講述這他生平的種種
不僅講他的好，也講他的壞脾氣、對教會的抱怨
但是...這一切...都是『你對一個人真實的記憶、回憶』
很真、很純...讓我這局外人...很真實的更認識這位老人家

在這典禮
除了緬懷『蔣公』
我還很八卦的注意著...『大嫂』，請聽我娓娓道來...

當天，我們一行人下車時
比我們早到的妹妹
跑到車子這邊跟我咬耳朵
『我大嫂很誇張耶～黏我婆婆黏的超緊...連椅子都跟我計較，我是家屬耶，卻要我坐到第二排去』

在『蹺家男』有小小提到這位大嫂
在此補充說明一下：
這位大嫂...因為下班後，很喜歡跟同事朋友到處去玩，玩到凌晨才回家
『蔣公』對於這樣的行徑，自然是很看不過去的
常會唸她一下，以致經年累月下來，大嫂深感不滿

若大嫂沒出去玩，容易在家跟大哥吵架
讓兩老仲裁，看是誰的錯，公婆說誰錯都不是...

生完小孩還沒滿月，朋友一約，又偷跑出去玩了幾次
導致突然血崩...大失血...送醫急救
或許月子沒做好，日後身體變差
沒有檢討原因與好好接受治療，卻四處拜道壇、求符、祭改...
日後...改信中式宗教，夫妻與小孩都吃素

改信宗教後，貪玩個性一如往昔
還會使出買好早餐放在車子裡
回家時拎在手上，若被活逮...就誆稱『肚子好餓，出去買早餐，剛回來』

或是，準備好藥袋
被抓到天快亮才回家
就說『睡到半夜，身體不適，去看急診』

只能說『為了玩』她花招百出，用盡藉口
虧她是中式宗教的吃素人

有一天，『蔣公』發怒了
痛斥大嫂
大嫂也不甘示弱
隔天，馬上向公司請假找屋
很快的就搬出去了


中間都沒跟公婆、先生講過有此計畫
等到新屋裝潢好
要從婆家搬走自己的東西時

大嫂的方法是～此時才告訴個性向來軟弱的先生
要先生帶公婆去中部玩一天
最好過夜
不然也要拖到老婆給老公訊息了
才能，讓二老回家

當公婆回到家時
大嫂、小孩...一如往常在客廳看電視

隔天，婆婆到幼稚園要接孫子下課時
老師說『媽媽，接走了』
婆婆回到家『敲了兒子房門，才知道人去樓空』

婆婆急的不得了
打電話到兒子的公司去
公司說『他請假一週，出國去玩』
這對夫妻，故意要讓二老找不到人...挫挫銳氣

『蔣公』得知這個『金蟬脫殼計』自然是生氣的
婆婆因為心疼這一手帶大，從出生到幼稚園中班...都沒跟她分開過的孫子
難過到血壓升高，住院治療

一週後，曬的黑咚咚的孫子回國了
媳婦也不出面
要兒子出面說『我們要搬出去了，因為不習慣爸爸脾氣與爸爸管教的方式，太太覺得快要發瘋了』

此後，十餘年...大嫂沒回過婆家
婆婆要看孫子，只能去學校門口等下課
至於大嫂與大哥的新家
沒邀請公公與妹婿去過

他們只是隱約知道在某一區
不知道確切的地點

大嫂需要打掃房子時
才會打電話要婆婆過去當台傭
滿屋子髒亂...婆婆掃到手酸腳軟


這樣的情況...『蔣公』一切都看在眼裡
非常生氣與不捨自己老婆被這樣的媳婦使來喚去

軟心肝的親家母
還是一通電話～服務就到
到後來，親家公常因此而跟親家母吵架
沒多久，妹婿就會接到電話，一趟路大老遠的趕回老家處理...此類糾紛

『蔣公』這幾年需要一週洗腎三次
大哥與大嫂...一次也沒陪同或探望過
真的很說不過去...醫院離他們家不過路程十分鐘

『蔣公』過世當天
大哥、大嫂聯袂出現，還附帶大嫂的爸、媽
大嫂頤指氣使的當起現場指揮
要大哥去做什麼、妹婿去做什麼
要自己的爸媽趕快去幫『蔣公』看出殯的日子
要婆婆趕快回家把『蔣公』生前喜愛的衣物拿去送洗，日後『燒』給他


幾天後，我跟媽媽、妹妹、妹婿，一起去探望親家母
發現親家母六神無主的忙亂不已
問她怎麼了
她說『我剛剛去洗衣店拿衣服，現在不知道要擺哪裡才好』
妹婿問她『洗什麼衣服』
親家母說『大嫂一直催我把爸爸常穿的衣服，通通送洗，然後要找時間燒掉，這麼一堆，搬的我頭昏眼花』

妹婿聽到這裡，氣到整臉脹紅

我呢？是仗著這幾年...從未婚前就常跟妹婿到他們家走動與圍爐
跟親家母也很投緣，所以我說『○媽媽～燒衣服好像跟你信仰的宗教習慣不合耶～』
親家母說『對啊～我們西式宗教沒有燒這個呀，可是大媳婦一直說爸爸的東西要全部燒掉』

我故意說『○媽媽～那個喔～要晚上燒耶...還有家屬手牽手圍成一圈，請道士作法念經喔，不然燒一燒怎知被誰拿走，親家公反而收不到』

親家母才如夢初醒說『對喔～那不要燒了，跟我們宗教習慣不符合』
我接著說『這些衣服，若不需要了，可以捐給慈善團體或有需要的人，親家公的衣服保養的很好、質料也好，這樣通通燒掉，很可惜又浪費...也不環保又污染空氣』

回程時，在車上，妹婿說『大嫂很可惡，我爸死後第二天，她終於回婆家了，一回來就忙著打掃廁所、廚房、拖地板，看的我不爽，直接「噹」她，十幾年沒回來，一回來就拖地，有什麼目的呀』
我好奇的問『你大嫂一定很生氣你這樣講她』

妹婿說『我比她還有資格生氣咧...她叫我大哥來跟我均分爸爸的勞保喪葬津貼，因為大嫂一知道我的投保薪資比大哥高，就跟我媽說要我當代表去申請，我還以為她轉性了，結果這麼攻計於心』

聽聞此言我...不客氣的大聲說『拜託～你大哥大嫂怎麼這樣，講難聽點，你爸屍骨未寒耶，才第二天，就跟你講要分錢喔』

真所謂～路見不平...氣死閒人
我就是那個～閒人
這對夫妻要是我的大哥大嫂，鐵定會被我修理到亮晶晶
可惜～我是路人甲...故只能在此大發牢騷與不滿

大約十年以前，妹妹跟妹婿交往後，常聽妹婿家裡的事情
心理逐漸...描繪出整個故事的影像與自動分析、編排好角色特質與好人、壞人

第一次見到大哥、大嫂時
是在妹妹的婚禮
由於我妹是訂、結婚一起
上午訂婚後...一部禮車先把親家公與親家母還有大哥...
送到當時工頭先生與我...台北的家
稍作休息...等晚上的婚宴

工頭先生在家與大哥聊了很久
覺得他是一個『好好先生』很客氣、有禮貌、談吐斯文

到了晚上婚宴時
我第一次看到大嫂
感覺是很樸實無華的人
穿著打扮很平常...印象中...是黑黑素素的顏色
臉上只有塗一點口紅
看起來...反而像剛下班...臨時被通知上館子的模樣

從那刻起，有時我想起妹婿家的問題時
也會想到『會不會是「蔣公」大有威嚴、愛管人、教訓人，所以老實古意的媳婦真的無力招架，只好各自生活，卻被形容的有如張牙舞抓的驚世媳婦，這樣的話...的確很委屈、百口莫辦』

到了『蔣公』畢業典禮這天
我真想重重的打自己兩巴掌，我呀～太會幻想了啦
大嫂真是個『低階～狠角色』
此話怎說
1.不給我妹家屬席的位置：這招很低階～禮儀公司的人一看到家屬席位置不夠，馬上就重新安排座位數量的

2.不讓我妹靠近婆婆：這招很低階～婆婆對大媳婦突然轉性，對她黏踢踢的...嚇到跟妹婿求救...讓妹婿開始對大哥夫妻的言行起了戒心

3.穿制服：這招很低階～大嫂拿他工作專櫃的POLO衫要大哥與妹婿換上，妹婿不肯，他已經穿了全套黑色的西裝了，大哥也是
但大嫂說『你們兩個穿一模一樣的看起來比較整齊』大哥摸著鼻子乖乖去換裝
天呀～大嫂...妳只是櫃姐，不是品牌老闆，這時候，還想幫品牌打廣告喔...太盡忠職守了吧

4.臉（冷）若冰霜：這招很低階～大嫂看到我們到場，當場臭臉，不停上下打量我們，一句招呼都不打，一個字也沒說
我故意把鐵頭功抱到親家母手上，蹲下來跟親家母說「○媽媽～妳看卡娃意（親家母叫鐵頭功的暱稱）」長兩顆牙了」，大嫂瞬間用很狠的眼神發出光芒瞪死我

5.沒禮貌：這招很低階～我媽看典禮快開始了，問親家母要不要先去洗手間，親家母點點頭，我媽扶起年齡跟我外婆相仿的她，牽著手要去廁所，大嫂馬上插入我媽跟親家母中間，擠開我媽，跟她說『我自己會帶她去』
噸位不算小的大嫂，差點把我媽擠倒，我媽當場也傻了

6.不屑的偷笑：這招很低階～畢業典禮的上半場，是教會幫「蔣公」舉辦的，當教友們的『阿門』聲，不斷起落時，坐在大嫂後排的我，看見姪子與大嫂三不五時互看、對笑～這招很低階...
請問，妳念阿彌佗佛或其他法語時，若有人竊笑，妳作何感想？

7.選擇性假哭：這招很低階～當攝影機往大嫂那排攝影時，她立即假裝拭淚～

8.動員搶位：這招很低階～下半場由禮儀公司舉辦的公祭開始前，教會的朋友有一些人先離開，我們第一排與第二排的家屬、親友，紛紛離坐送客

等我們回到會場時，第二排位子全被佔走了...傻眼不已（獨獨我們這排）
第二排是給妹妹娘家的親友席
第三排是妹婿朋友的來賓席

大嫂的道場道親們，竟然不客氣的坐在親友席...我們這些親友...罰站在走道，大嫂也不回第一排位置坐好，不知跑去哪裡，禮儀公司還派人去找她回來，站在家屬答謝的位置

6.急分家產：這招很低階～當要蓋棺時，禮儀公司要大家臉朝大門或先離開會場
戶外風突然變的超大，刮到我頭痛、我跟工頭先生與少根筋阿姨，先到車上等著
我跟阿姨坐在後座，工頭先生示意我車外的左後方有人，我回頭一看『是大嫂與他父母還有兒子』
一開始我只是好玩，跟工頭先生說『電視關掉，窗戶落低一點，我來聽聽他們說什麼』

工頭先生也好奇的說『對呀～妳聽力好，妳聽聽看』
一聽，我們三個臉都綠了，少根筋阿姨小小聲的問我『怎麼會這樣啦』
我說『算了～當作沒聽到，不要再傳出去了』 

以上是，在畢業典禮現場的『低階招數』

換做我是大嫂，我會用高階一點的手段
第一：表現出誠懇謙虛，假裝我真的很無辜
第二：聯合次要敵人攻打主要敵人，得到我要的結果
第三：別想整碗端去，有捨才有得
（↑上面這段只是要表達高、低階手段不同的地方，不是代表花媽是個壞女人呀，請明察秋毫）

原本，我們的計畫沒有要送『蔣公』到火葬場的
後來看只有大哥夫妻、姪子、妹婿夫妻...五人與禮儀公司工作人員送他
心理很不捨，所以，弟弟、弟妹與工頭先生還有我，都主動加入...陪「蔣公」再走一段
我媽跟鐵頭功還有少根筋阿姨在會場等我們

一路上，我的心情都沒什麼哀傷
主要是大嫂的行為很好笑，以及上半場時...西式宗教的準備的單章一開頭就寫著...『○弟兄是睡了...』云云
這樣的表達方式...是我第一次聽到，我覺得『真好』
倘若哪天我離去時，我的孩子尚未成年、心智未成熟
我不希望他們對死亡產生恐懼
我也要其他人說『我是睡了』

然後，我的畢業典禮，要像下午茶會一樣，化點淡妝、穿休閒輕鬆的衣服來
現場有咖啡香與茶香
放搖滾樂或是心靈音樂都可以

若有人得到我的真傳，很會作鬆餅與饅頭，可以在現場製作，大家分享

我會先寫一篇，我對我此生的介紹，我的小孩也可以照他們的意思自己寫一篇『我的媽媽』
另外，每個人都可以上台跟大家講『他們所認識的我』

我還想請主持人，帶動氣氛與玩遊戲
最後，抽獎時間
把我珍藏的物品，送給適合的親友
大家高興的離去，開心這輩子認識過我這個人
這是我目前想到的內容


我跟工頭先生說了我的計畫
我會在活著前，先整理好名單與物品清冊
若來不及，就給他決定吧


工頭先生說『我哪管妳那麼多，燒一燒，丟到海裡，下輩子不要再相見了』
我說『我說過很多次了，要靈骨塔...頂樓、邊間、沒西曬，你們若沒幫我弄好，我會回來找你的』
我妹在旁聽了說『我們給她找一樓的位置，讓她天天被樓上吵，一直回來托夢』

呵～我不知道工頭先生說『下輩子不要再相見』是開玩笑還是真心話
好吧～沒什麼好計較與追究他的話意的，下輩子的事情誰知道咧...
我們家的人，可以接受講話百無禁忌的啦

到了火葬的地方
禮儀公司人員說；等一下要推進去時，你們要大聲喊『爸爸～火來了...快跑』
我心理一愣...瞎咪～要這樣喊喔
我也要跟著喊嗎？我要喊什麼，喊爸爸嗎？怪怪的...不對吧

我這顆怪怪的腦袋，正在胡亂轉著『我要喊什麼呀...』
禮儀公司人員已經下令示意我們要喊了

我一張嘴，就喊出『○伯伯～火來了...快跑』
剎那間...本來一直事不關已的我
突然鼻酸、心酸、眼睛發酸...莫名的哀傷起來，就在那句話喊出時

我一直忍住不讓眼淚掉出，一方面覺的自己好神經
從頭到尾家屬、朋友都沒人哭
我這個親友幹嘛想哭呀

離開火葬場後
我妹看著我『問我怎麼了』
我準備回答『沒事呀』

怎知一開口，說出的是『我不知怎麼回事，心理好難過喔』眼淚便大顆大顆的掉了下來
我妹竟然笑了出來，叫妹婿來看


妹婿看我哭成那樣，也笑著捶我肩膀說『大姊～妳怎麼了』
我摀著嘴，猛搖頭

妹婿說『喔～對吼～妳跟我爸很談的來』

接著～在走回會場的路上，我故意加快腳步走在最前面
要奔回車上拿面紙
眼淚卻止不住，工頭先生一直摟著我安慰我『別哭』
但好奇怪，我只要開口就是狂掉淚
五分鐘的路程，我哭到哽咽...無法言語

到會場前，我要繞到旁邊的停車場去車上拿面紙
我妹像看戲一樣說『走～帶妳去給我婆婆看，讓她安慰你一下』
進到會場，我妹跟她婆婆說『媽～大姊難過到哭了』


親家母急忙安慰我說『不要哭～要喜樂呀～』
大嫂的臉變的超臭...一副我這個路人甲大搶戲的樣子

我真的不知道
為何我會突然哭的這麼傷心
連我自己都覺得...那股悲傷打哪來的呀
怎麼有辦法哭成這德行

親家母拉著我的手
我心理好急...在這種場合，我太失態了
哽咽不已我的，努力的擠出『我只是想到，這幾年跟○伯伯相處與一起過年的情景，覺得很難過』
其實，我到今天...都還不知道...那天，我怎麼會這樣哭泣

大嫂心理應該很不爽我
但我也很想吐槽她『我不是妳家媳婦，我弟妹也不是，這些年，都是我們來陪妳公婆圍爐的，年資比妳還多年啦，難道我跟妳公公不熟喔？』

PS：我們陪妹婿父母過年圍爐已經多年，從他們交往時開始，我到前兩年...才沒參加，因為公公本來說我們已經成家立業了，可以自己圍爐，後來又叫我們要回婆家去
我家弟弟與弟妹，也是很熱情的年年跟著妹婿回家吃年夜飯，當然...還有我媽啦

稍候，禮儀人員，通知妹婿...家屬幾點再過來
我們一行人到妹婿家

親家母突然說『我想喝點熱湯，人很虛弱』
我們從一早忙到下午三點多，也還沒吃中餐
我們出去吃，順便幫親家母與妹婿、妹妹買餐

大哥大嫂吃素，他們說要自己買


到了餐廳，我接到妹妹的電話
妹妹說『不用幫我們買了，我大哥要去買便當給我們吃』
我故意說『喔～可是我們要吃豬腳喔...很好吃耶...妳要吃素喔？確定不吃肉嗎？』
我妹說『跟某阿姨的事一樣，妳懂吧』

喔喔～掛掉電話後
我跟我媽說『不用外帶了，跟某阿姨一樣，他大哥、大嫂不希望我們在他們面前吃葷，這樣會犯了他們的戒率』

我們約一小時後，又回到妹婿家，此時，親家母剛打開便當準備吃
看到我們回家，跟我說『妳看，大哥去買便當、買到美國去，現在才回來，你們都到了，我才正要吃，真失禮』

我趕快打圓場說『親家母～沒關係，慢慢吃，都自己人...別介意』
大嫂走過來，把親家母便當旁的湯杯收走，一邊走一邊說『媽～湯太燙不要喝，我倒掉了』
吼～我在心理都罵髒話了，有必要這樣嗎？剛剛不是就說要想喝熱湯嗎？
還有，只買一個便當回來，說是沒菜了...

當晚，留在婆家很晚才回到家的妹婿與妹妹
跑到我家，又氣炸了

大哥這對夫妻，真是『出類拔萃』、『人間奇葩』
『蔣公』離世前幾個月，大哥先以夫妻失和為由
跑回家住『佔走妹婿三樓的房間與空間』

『蔣公』過世第二天，大嫂回家當孝媳，卻不敢回二樓的房間睡覺，直接睡在沙發上
妹婿說『我爸要是回來，看到她睡在一樓，一定會氣的又走出去』

怎知『蔣公』畢業典禮結束當晚
大嫂說『媽～我們要搬回來住，二樓我們的房間與空間要重新裝潢』
妹婿跟哥哥說『那三樓我的房間可以還我了』
大嫂說『小叔～旁邊那塊地，你可以自己蓋來住呀』


拜託～這對夫妻誇張到這種程度
一個佔二樓、一個佔三樓
妹婿要住，要自己蓋房子，不然沒有棲身之地

請問，像這樣的厚臉皮...可以送到國防部去研究防彈材質之類的計畫嗎？


當天午夜，親家母打電話給妹婿
跟妹婿說『大哥說...要我把舅舅、阿姨包的白包通通給他，因為以後「陪對」的紅白包「他說他會處裡的」，所以要我把今天收的白包給他』
不用說...妹婿又氣到爆炸了一次

隔天，在MSN上，妹妹跟我講這件事時
我才跟妹妹說『我在車上偷聽到...他們講要如何計畫「要」財產的事情，要白包，也是計畫之一』

親家母，還跟妹婿說『她現在都不敢出門，怕一出門回來，值錢的東西就被這對夫妻拿走』
我聽到親家母這樣擔心與害怕，真的超火也超不捨的


一個老人家，相隔十年，領養了兩個兒子
大的...一直回來伸手要錢、借錢，現在還想吃乾抹淨、帶著走
小的...從國中起，開始自己煮飯吃，還要包便當到醫院給住院的爸爸吃，跟媽媽交替照顧爸爸


算是我為我妹婿說話好了
一直以來，他都很想成功...揚眉吐氣
可惜時機也好、局勢也好，總是屢戰屢敗
我妹必須要自給自足、除了上班的薪水外、還一直接案多賺一點錢
以備不時之需


妹婿再苦、再週轉不靈
也不曾回家拿過錢
總是自己想辦法解決...

爸媽有事，第一個一定找妹婿
妹婿嘴上會唸
但不管颳風下雨、白天晚上...一定馬上回去

反觀，另外那位養子呢？

我不是在此，隨意批評對方
實在是因為兩件事
讓我想...發洩表達一下

1.『蔣公』在遺言筆記上有寫『○○○是不孝子，不分遺產給他，另外，爸爸已經將存款轉了○百萬給媽媽...當生活費，爸爸戶頭裡剩的，拿來辦後事用』，還附上數十張大哥跟爸爸借錢的借據，筆筆金額都在七八十萬以上

2.從另一個角度看來『蔣公』不是病死，而是被『氣死』的
在他過世的前一天
大哥接過郵差掛號信，是國稅局寄來的補稅通知
大哥跟『蔣公』說
『民國6×年，跟你租牌的人（中醫執照租人掛牌開診所）漏繳稅，現在你要補繳一萬二，我只能幫你出二千，其他一萬你自己出』

『蔣公』向來脾氣是大了點，聽到這事，自然又是一陣大砲，生氣國稅局為何會追三十年以上的漏稅，以及這個兒子講這種『只出兩千元』的話


因當時『蔣公』身體已經很虛弱了，加上天氣冷都躺在床上，氣急攻心昏迷還是器官衰竭昏迷，沒人知道，當發現送醫後，醫師診斷腦部有缺氧超過五分鐘，情況不佳
勉強插管急救，隔天還是走了


妹妹說『若確定是被國稅局氣死的，可以申請國賠嗎？』
妹婿說『若是被大哥氣死的呢？』
以上，這兩個問題，是沒有解答的

錢財這種身外之物
講的多...好像很俗氣
講的少...似乎又太清高
說不愛...有點太假仙
說很愛...別去愛別人口袋裡的錢啦


這件事，我想用工頭先生最怕的二字『報應』這個論調，來做結尾

舉頭三此有神明
人在做天在看

那個...為了錢...耍乖的人...小心～～報應....呀

補充說明：
1.少根筋阿姨～此號人物，在『蹺家男』出現多次，大家應該很眼熟這個角色
我再次肯定我這美麗的阿姨...少根筋
在『蔣公』的畢業典禮上
她沒關機就算了，還接電話，用手擋住嘴，以為很小聲講話，但那場合聽起來就是大聲
她講的內容，是說『某人因工作意外跌傷住院的事』與本典禮毫無關連
真是尷尬啊...

2.對於中式宗教與西式宗教，我沒有任何批評與污衊的意圖
本文中的敘述，只是單純表達...所見所聞
不代表本人立場...也請勿對號入座